成癮性,第一章 之二

Photo by David Holifield on Unsplash

!!!未滿十八歲請勿觀看!!!

半秒之後,解白低垂著頭,往浴室走去。

她在水流和霧氣中無聲無息地哭了一場,用架子上翻出來的漱口水,反反覆覆漱了好幾次口。最後舌尖喉嚨裡全是滾燙的薄荷味,依然覺得不夠乾淨。

從小被嬌養大的姑娘從沒經歷過這種事情。她甚至沒辦法跟旁人說,因為說了也沒用——為了討好厲鋒,解昌甚至主動提出聯姻,把她當成一個可以用來交易的貨物。

就好像只要厲鋒在她身上操爽了,當年的怨仇都能一筆勾銷似的。

洪流一樣的被拋棄的感覺湧上來,解白慢慢地蹲下去,把溼漉漉的臉埋在膝蓋裡,止不住地發抖。

好不容易忍住眼淚之後,她抬起頭,用涼水敷了一會兒紅腫的眼睛。喉嚨深處殘留著異樣的不舒服,頭也昏昏沉沉的。

解白擦乾淨身體,用浴巾裹住自己,站在浴室門口猶豫著,不太情願走出去。

這個證領得草率,她連行李都沒準備好,就被厲鋒帶走了。

過了一會兒,腳步聲響起。厲鋒說:「我把衣服放在外面。」

等男人走遠之後,她輕輕地拉開門。門口有一張小凳子,上面擺著一件男士襯衫,和一包沒拆封的一次性內褲。

解白咬著下唇。她不願意穿厲鋒的衣服。但更不能裸著或者披著浴巾出去。還好襯衫上沒有特殊的氣息,只有洗衣粉的淡香。

她把浴巾掛起來,轉身披上襯衫,過長的袖子挽到手肘處,鈕釦一顆顆扣到領口。

因為男人足夠高,而解白身材嬌小。襯衫下襬剛好落到大腿根部,不會顯得過於曖昧。在拆內褲包裝的時候,她聽到厲鋒不耐煩的喊聲:

「解白。」

她顫了一下,連忙打理好自己,將溼漉漉的長髮隨意綁起來,踩著拖鞋走出去。

厲鋒坐在餐桌前,桌上擺著三盤菜,兩碗飯。不像是家常菜式,應該是點的外賣。他沉著臉,一瞥過去,就看出女孩眼角哭紅的痕跡。

「解白,」他耐著性子開口,「妳要知道解昌把妳送過來是做什麼的——是讓老子爽的。」

解白被這樣直白的話刺痛了。她低頭凝視著筷子,屏住呼吸,盡量不再哭。

厲鋒又說:「像剛才那樣就不錯,妳也沒被強姦,我也爽了。以後妳都這樣,我可以繼續養著妳念完大學,反正也沒幾個錢。」

她指尖抖了一下,碰著桌上的瓷勺。

厲鋒掃了她一眼:「所以醜話說在前面,我不愛看人哭。今天是第一天,就忍了。以後妳最好學乖點,嘴甜一些,再練練口活。」

「……我不會。」

解白抬起眼睛。她喉嚨難受,聲音也沙。厲鋒幾乎是一瞬間就陰沉著臉,冷笑了一聲。

放在檯面上的手機響了。

解白縮起手指,慌亂地看了一眼,是母親的電話。厲鋒也看到了屏幕上的字。他往後一仰,靠在椅背上,揚起下巴示意道:

「開免提。」

解白沒動。

厲鋒親自按下免提鍵和接聽鍵,帶著戾氣抬眉。解白沒來得及掛斷,母親的聲音就傳了出來——

「白白,妳……妳還好嗎?」

「……怎麼不說話,媽媽特別擔心妳。」

厲鋒似笑非笑地望著解白,像一隻捕獵的獸,盯住自己眼前的小東西。解白眼眶微紅,垂下眼睛,洩氣一般開口:

「媽媽,我很好。」

她控制著自己的語調,盡量不流露出半點哭腔。電話另一頭的詹文君倒自己哭了,罵丈夫解昌不是人,又問厲鋒有沒有為難她。

「……沒有。」解白說,「他……他對我還好,妳不要擔心。」

一個做不了主的母親,養出來的嬌滴滴軟綿綿的姑娘。解白的左手放在桌上,手腕處還殘留著早些時候,被厲鋒用力箍出來的青紫痕跡。

詹文君問:「那妳的聲音是怎麼回事?聽起來跟平時不太一樣。」

解白小聲說謊:「我有點感冒。」

厲鋒嗤地笑了。

頓時一片死寂。

詹文君沉默了好幾秒,解白蒼白著臉,不出聲地求他。厲鋒把手指放在解白細瘦的腕骨上,不再使壞。

解白顫抖了一下,卻沒有退縮。最後是詹文君先開的口:「厲鋒他……在妳旁邊?」

「嗯。」

詹文君淒惶地笑了一聲,又像是失態:「那我就不打擾你們新婚夫妻相處了。綿綿在叫我,妳照顧好自己。」

她掛斷電話。解白手腕掙扎了一下,又被厲鋒壓制回去。暴君似的男人逼問她:「綿綿是誰?」

「……家裡的貓。」

「妳感冒了?」

解白怨憤起來,別過臉,不吭聲。厲鋒加大手上的力度,握著她的手腕,直到發疼的程度。

「張嘴,讓我看看。」

解白最後被厲鋒捏著臉,強行扳回來,不得不張開嘴巴。她的牙齒像小貝殼一樣潔白齊整,舌尖貼著下顎。厲鋒看一眼,就想起裡面舒服的溫度,下腹發熱。

但是靠近咽喉的地方,兩側扁桃體腫得跟桃子似的。女孩子果然身嬌體弱,不像他,被逼著深喉吞精也能承受得來。

厲鋒放開解白。她連忙退開,淡粉色的唇不自覺地抿了一下。

「吃飯。」厲鋒啞著嗓子說。

只是吃到最後,也沒嘗出飯菜究竟是什麼滋味。厲鋒刻意不去看解白,但腦海裡總浮現出她白淨的臉龐和櫻花似的唇色,和她跪在那兒時,仰頭承受戳刺被弄得微腫的嘴角。

算了,口活不行就不行。剛好在他的性快感裡,陰莖刺激只占很小一部分。他可以用手,甚至晾著自己,單憑後面就能高潮。

解白也可以舔吻他的乳頭,或者用牙齒揪著輕輕地磨。他對痛和爽都相當敏感,反正弄到最後,終歸都是爽的。如果更淫蕩、更下流一點的話,他還能強迫解白舔自己的穴。

那些年裡被人踩在腳下輪姦的時候,他們都說,厲鋒這人真賤,不像是男的,像個婊子。現在他好好坐在這兒,滿腦子都是翻騰的慾念,以及弄髒解白把她拉進泥潭的衝動。厲鋒想,確實挺賤的。

但誰他媽在乎呢?

 

接下來的幾天裡,竟然出乎意料地安寧。

厲鋒也忙。解家剛敗落,同行們都趁這個機會,要趕著去瓜分戰利品。厲鋒事業剛起步,還在發展階段,胃口和潛力都像極了深海裡的大魚。

為了收購的事情,他早出晚歸。清晨就離開屋子,直到凌晨,也不見人影。

唯獨一天深夜,解白從夢中被鑰匙聲吵醒。她嚇了一跳,揪著被子,頭腦一瞬間清明起來。腳步聲不算重,聽得出是刻意克制過的。厲鋒從她門口不帶停息地路過。最後一切動靜,都消失在他自己的房間裡。

她才鬆了口氣,慢慢地放下心,繼續睡過去。

那時還沒開學,白天裡,她也無處可去。厲鋒安排人送飯送菜,然後將大門反鎖。解白覺得,自己像是居住在一間冰冷的囚籠裡。

有時候解昌也會打電話,旁敲側擊地問:「白白,妳跟厲總關係最近怎麼樣,說得上話不?爸爸事業上有些艱難,可能需要妳跟厲總談談,求他高抬貴手。」

她心裡難過,但也講不出什麼重話。只說,自己已經好幾天沒見過厲鋒了。

「那怎麼行?結了婚,就不能跟閨女似的擺著架子,要多跟男人親近。」

解白掛斷電話。

下午落了一場雨,天氣轉涼。她坐在飄窗上,望著自己的手機。半天,才打開通訊錄。

裡面空空蕩蕩的,只有親人和幾個親近的朋友的名字。解白才想起來,原來自己根本沒存厲鋒的號碼。

她幾乎如釋重負。

可是晚些的時候,又在沙發靠墊旁,看到一張孤零零的名片,也許是從厲鋒口袋裡掉出來的。上面寫著他中英雙語的名字,聯絡方式,以及頭銜。

解白撥完電話,只響了半聲,就被接通了。對面男人聲音聽起來帶著點倦意:「喂?」

「是我。」她說。

厲鋒沉默了半秒,像是沒想到會接到她的電話:「解白,我在忙。沒什麼事情的話,就先掛了。」

說完可能覺得自己剛剛太凶,又補了句:「今晚我早點回去。」

解白鬆開手,把手機扔在沙發上。

仲夏天黑晚,將近七點,天邊才浮現出雲霞。到華燈初上,送晚餐的人也沒來。門鎖響了一聲,厲鋒提著食物,走進家門。

他眼下有倦色,但西裝筆挺,襯得整個人都身材頎長,氣質出眾。

解白盤腿坐在沙發上,仰頭看了一眼。女孩長得白淨,眼睛圓溜溜的,厲鋒覺得自己像是在家裡養了一隻小貓。

他問:「餓了?」

解白搖搖頭。

厲鋒說:「不餓也得吃,過來。」

他語氣不善,沒給解白商量的空間。解白很輕地咬了一下嘴唇,不聲不響地走過去。

這樣面對面坐著,沒吃幾口,解白就失去食欲,放下筷子。厲鋒動作也快,和洗澡一樣,他吃飯同樣是戰鬥式的。風捲殘雲,不到十分鐘,就把飯菜扒光。

吃完後,他瞥了解白一眼:「他們說妳吃得很少。」

他們,應該是負責送飯和打掃的人。解白目光落在餐桌上,避開厲鋒的視線。

「我胃口小。」

「打電話給我,有什麼事嗎?」

她好幾秒後,才輕聲說:「我爸想求你。」

厲鋒眉間和緩的神色頓時淡了,冷笑了一聲,反問道:「求我什麼?」

「……求你高抬貴手。」

「解白,求人要有求人的態度。」

解白抿住下唇,別過臉。

TBC